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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英国试图镇压美国叛乱,但遭到惨败,美国人的抵抗大获全胜。这场战争也被命名为美国独立战争。然而英国人并未完全失败。在海上,美国人除了袭击船只和抢劫英国商船以外无所作为。尽管英国对大西洋地区威胁依然,但是难以得到实质效果。
和平、美国人与效忠派
有时英国舰队还可以在大西洋地区构成威协,足以使新斯科舍、纽芬兰和魁北克免受侵略。通向魁北克和五大湖区的荒野保障了其安全,而且游击战争并未威胁到居民生活的主要地区。当英国、法国、西班牙,还有美利坚合众国的代表坐下来商谈和平条款时,新斯科舍和魁北克已经成了效忠派的难民营,英国政府自然会眷顾到他们。战争并没有改变英国人对于殖民地价值的观念。虽然政府要如何或应该如何对待殖民地的假设受到了影响。因此英国没有太多想要放弃殖民地的想法。法国不想占有殖民地,美国不能占有殖民地,而且英国人知道在最可预见的情形下,他们要保卫殖民地,防范美国的侵略。法国人也知道这点。随着英国收拾带有敌意的美国民主政府,未来的北美很有可能大量地消耗英国的资源。
英国对美国独立的承认对和平条约的签定至关重要。其次起到重要作用的是美国对他们不能把英国人完全赶出北美这一事实的接受。那里将会有两个说英语的国家存在,即美国和英属北美,后来成为了加拿大。条约规定边界是从芬迪湾到密西西比河的上游源头。为美国渔民提供了新斯科舍和纽芬兰的海岸,允许渔民在无居民海湾停泊和进行装备。条款通过美国唯一的机构国会“提议”,各州都要向效忠派返还财产。在国会有名无实的情况下,这项条款的切实执行令人怀疑。效忠派是美国独立战争中损失最大的一群人。
在巴黎,印第安人没有代表来洽谈他们的未来,其主权不被任何一个与会者承认,其土地像其他土地一样被瓜分了。纽约州的易洛魁人遭到骚扰,他们中的一些被驱逐。现在同样的命运等待着生活在美国俄亥俄河谷的印第安人。谁是效忠派?他们来自每一个殖民地,但来自中部、纽约和费城的人数多于新英格兰。他们同时也是来自社会各阶层的人。在北部殖民地,作为王室官员,英国国教徒自然可能更支持英国。宗教人士和少数民族及近期来自不列颠群岛的移民也支持英王。一些分支教派,如教友派和门诺派教徒对战斗和暴力尤为反对,而且也不能与革命者达成一致并给予支持。
很多效忠派拿起武器为乔治王而战。特别是在南方,黑奴逃往英占区以寻找自由。一些战役,尤其在南方,完全是美国人之间的战斗,叛乱者也不总是取得胜利。效忠派的小股部队造成了许多人丧生,这是其新的定居点鲜明的特色。在很多,可能是大多数情况下,效忠派并没有与共和党人有很大区别,甚至在政治上亦然。他们接受了英国政治实践的假设,相信代理政府,珍视自由和对私有财产的保护。他们比叛乱者更乐观地看待英国的体制,当然他们相信救济和对财产的保护更可能是来自英王,而非叛乱的美国人抵御敌人所用的暴民统治。
英国人同意从美国撤军,英军的统帅盖伊卡尔顿爵士被派到纽约监督英国卫戍部队的解散和效忠派的撤离。
卡尔顿拒绝向与其官职对等的统帅乔治华盛顿交还在逃的奴隶。这些奴隶相信英国人可以给他们自由的承诺。他们被送往新斯科舍,大多数来到西非塞拉利昂这片自由的土地。年11月,英国的旗帜徐徐降下,最后一只船也返航了。
战争的后果
美国独立战争使得北美东部和北部各产生了一个司法权,而以前仅有一个。战争使很多美国人,大概人被撵走,变成了内陆的难民。这些难民中的一半人来到了新斯科舍和魁北克,得到了英国政府发放的土地和金钱作为补偿。迁往几乎是无人区的效忠派人数意味着在这些地方——新斯科舍未开垦的土地和蒙特利尔上游的魁北克西部——难民变成了大多数。作为英国忠诚的臣民,他们的身份和忠诚的美国人同等重要,并以在大西洋西侧形成的态度和身份左右着他们将占据的殖民地的政治和发展。
革命将每个美国人都分割开来,就像将英国和美国分开那样。战争的经历使很多人备受创伤。对于那些曾经为作战双方都效力的人,战争从没有真正结束,而且只要这一代人一息尚存,那么战争的结果就看上去很偶然,且不得长久。美国自己也无法确定能否容忍一个新的共和政体,就算能够容忍,这种新共和政体将采用何种形式也不确定。对于很多美国人来说,共和政府还是非常陌生的观念,当美国宪法在年被采用的时候,还有一些人很难适应联邦政府这种形式。在加拿大居住过的前美国人对于美国这种万事开头难的窘境泰然处之。当然,他们希望这种窘境不要或不会长久下去。
穿越新立边界的通讯没有停止。边界绵延公里,大多数都是水域,无法目测,遑论管辖了。不想承认边界的印第安人和寻找土地和安定的定居者,对于边界还是相对漠视的。在南方,美国人继续研读英国的出版物;购买英国的产品;与苏格兰商人交易。英国的产品并没有停止运往美国,英国移民也没有停止前往美国。围绕着大西洋,说英语的世界并没有被分开,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的敌意也没有结束。英国的激进分子欣赏美国的创新精神,而美国的保守派和效忠派继续与英国生活的方方面面产生着共鸣。
遗留下来的英属殖民地变成英美关系重要的一部分,但不再会是最有影响力的一部分。如果英国政府和当权者中的上流社会统治者急切想要采取报复行动,并因为痛失大片美洲土地而感到耻辱,那么新斯科舍和魁北克及加拿大未来的核心可能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但是大不列颠在任何时候都未曾认真考虑要重新占领美洲。遗留下来的殖民地也不像以前那么重要了。
魁北克在年后仍是大英帝国最大的领地,而且如果按人口论,是定居点中最大的殖民地。魁北克既不是最富裕,也不是经济上最重要的英国属地,但由于它的历史和地理位置,对当时的政治至关重要。维护北美殖民地的代价不匪。为平息美国人的情绪,议会在年通过一项《声明法案》,声明放弃向殖民地征税的权力,这次尝试其实为时已晚。此法案仍记录在册,并支配着英国与殖民地未来的一切关系。事实上,征税意味着在殖民地征得的税收必须用于殖民地。但具体操作中有另一原则:魁北克的居民不同意征税,而征税必须经过批准,否则不能征收。居民同意征税涉及组建议会,且议会成员必须经过选举。因此在这个过程中,不得不做一些事情,但做什么,无人知晓。
独立战争改变北美东部的意识形态
直到年,美洲大陆的外貌与之前几乎并无二致。阿巴拉契亚大部分未被破坏的森林与山脉将大西洋海岸与五大湖和密西西比河流域分开。美洲最常见、当然数量也最多的动物是海狸和野牛,前者生活在加拿大地盾,而后者则生活在大草原。对人而言,北美北部(英属)的土著居民人数超过了当地的欧洲人及其后裔。
西北的土地仍不为人所知,在地图上一片空白。在理论上,谁拥有美洲大陆这一问题已经解决,但事实并非如此。五大湖、圣劳伦斯河与分水岭高地成为英国与美国主权之间的分界线一旦没有人%确定高地在何处,并且英国人在任何情况下都继续占领五大湖南部的要塞。他们对美国领土的占领表明,《年条约》还未完成,至少是不完整的。和平或许只是下次战争到来前的几年时间。往西,即密西西比河以外的路易斯安那属于西班牙,但西班牙没有力量占领大部分路易斯安那。居住在那里的白人是法国人,是路易十五撤退时留在密西西比河沿岸要塞的法国人。毛皮商人游荡于大草原,但从未有白人探险家越过落基山脉。如果他们越过去,将会发现在适于居住的海岸,繁荣的土著村落并没有被欧洲人占领一一险家詹姆斯库克船长于年在温哥华岛的努特卡湾发现了这一点。往南,加利福尼亚有几个西班牙教区和小型卫戍要塞;往北,阿拉斯加有几个俄国贸易营地。
年之后的30年里,以上的大部分格局发生了变化。探险家填补了地图上的空白,来自蒙特利尔的毛皮商人沿西部大河到达北极,之后到达太平洋。西班牙人从加利福尼亚沿岸北上,到达努特卡湾,之后面对来自英国人的压力,西班牙人撤退。年,美国从法国人手中购得路易斯安那,使其领土扩大至原来的两倍,路易斯安那是法国人不久前从西班牙人手中要回的。这一事件扭转了美洲大陆的政治局势,但人口格局的变化更大。—年间,美国人口增长了一倍;整个国家人口达人,几乎有人居住在阿巴拉契亚山对面、五大湖南部的新领土。在整个美国大陆上,居民向西部移民,越过阿巴拉契亚山,沿圣劳伦斯河北上,一直到达五大湖最西端。
生活在多岩石、沼泽、冰川的北美地区的英国人数量要少得多,并且具体数字的可靠性较低。可以说出的最可靠数字是,年大致有名白人居住在新斯科舍与魁北克省,年为人。穿行意味着划驳船沿通航的河流航行,遇到众多湍流或分割大西洋与内陆的高地便取道陆路。一些新来者受到政治上的鼓舞,最好的例证是忠诚的美国人——效忠派——移民到新边境北部的英国领地。然而,之后来自南部和东部的不忠诚的美国人到达英国领地范围时,没有任何东西可阻止他们——反而有很多诱惑因素,因为那里的居民稀少,土地辽阔。定居的逻辑决定发展,发展则需要人口。然而虽然不缺人口,但他们却来自美国。
定居者到达之时便是定居点遭殃之时。农场虽提供生活必需品、但必须被清除,树木以每年几公顷的速度被砍伐,树桩也被拖走、烧毁。一个农场或一些农场虽然能够产出作物,但在当地市场出售之前需要花费时间、金钱,还需要运气,多亏道路状况好,否则就算用不了几周,也得几天才能将作物运至市场。最好的交通运输方式是水运,但在英属北美,受解冻期、冰冻期,当然还有陆地降雪的限制,交通运输具有季节性。湖上有小型帆船,河流上有独木舟和驳船,但这些船只装载的物资是有限的。
对英属北美的居民而言,欧洲在空间和时间上似乎遥不可及。消息最快也得需要几周时间才能到达大西洋沿岸,到达内陆所花费的时间更长。然而假使消息、货物、理念与新鲜事物真地抵达,它们将因为来自遥远的欧洲而更加具有价值。殖民者的身份、自我形象与欧洲及宗主国英国有密切关系。英属北美只是反映了大不列颠对北美的入侵,除此之外别无意义,但在大不列颠所做的决定深深影响着大洋彼岸的殖民地社会。
不只殖民地如此,殖民地之外的美洲土著人部落也是如此。直到18世纪80年代,大部分北美印第安人与欧洲和欧洲人有直接或间接联系。靠近定居地的印第安人受欧洲商品影响深远,甚至在许多方面依赖于欧洲商品——最明显的是布匹和金属。大草原的印第安人捕获离群的马匹,这些马匹被西班牙人带回墨西哥。直到18世纪,大草原上的狩猎和战争都是骑在马背上持枪进行的。商人寻找着毛皮,尤其是海狸皮,越往西部和北部走,毛皮质量越好。北部的海狸皮更厚,在伦敦市场受到青睐且有利可图,而最好的海狸位于大草原西北端的阿萨巴斯卡地区以及流出密西西比河与哈得逊湾,向北去的河湖中。来自蒙特利尔的商人已经于18世纪80年代初到达那里。和平条约中的任何条款都阻止不了他们走得更远。
结语
独立战争没有改变英国人的帝国观念,他们将帝国视为一个封闭的政治空间,如果宗主国政府不再直接征税,帝国将得以控制。宗主国为殖民地生产商品,殖民地以此换取他们所需的物质。殖民地被认为目前的情况稳定的,如果不稳定,也是政府的商业活动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