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敦

寻找埃博拉以数百生命换来的安全距离

发布时间:2017/9/12 14:36:17   点击数:

  编者按:年西非埃博拉病毒疫情是自年2月开始爆发于西非的疫情,其中以几内亚最为严重。这次爆发的感染及死亡人数都达到历史最高,并有失控情况(引自《自由时报》)。

“年,中国‘非典’肆虐的时候,你在哪里?”塞拉利昂驻加纳使馆领事伊拉先生靠在椅背上看着我。

“我在北京,读大学。那时候我的学校管得很严,一般人绝对不允许外出。”我一边填着塞拉利昂签证申请表,一边答道。

“如果我们的政府一开始就像中国政府在03年做的那样,埃博拉疫情恐怕就不会蔓延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伊拉先生叹了口气。

  这是11日上午我前往塞拉利昂驻加纳使馆申请第二天前往弗里敦的签证时发生的一番对话。12日下午4时许,我搭乘肯尼亚航空的KQ航班,从加纳首都阿克拉飞往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寻找埃博拉的旅程就此开启。

  在所有行业当中,航空业是最早几个对西非埃博拉疫情做出快速反应的行业之一。目前,除了肯尼亚航空和布鲁塞尔航空以外,进出塞拉利昂的空中通道已经基本封闭。

  飞机的上座率约有七成。头等舱全部空着,经济舱则呈现一种奇怪的座位分布,过道两边,每排各有三个座位,中间那个十有八九是空着的,乘客们尽量隔开一个人的距离。我疲惫地睡着了,却不小心被呛着咳醒,前排的乘客回头瞅了我两眼,我自觉地迅速把咳嗽压下去。咳嗽本身并不是埃博拉出血热的症状,但被咳飞的唾沫是病毒的有力载体。

  坐在我附近的是一个尼日利亚商人易卜拉欣。“听说你的国家现在已经有10例埃博拉确诊病例?”我问道。“是的,政府正在努力,希望能控制住疫情,”他笑笑,又接着说,“我也希望如此。你从哪儿来?……加纳?哦,目前来说那还是个安全的地方。”

  我从兜里掏出中国派往塞拉利昂的公共卫生专家组名单,资料显示,他们就应该在这趟KQ航班上。上次来塞拉利昂是今年4月份,飞机上近半是中国人,但这一次,除了我以外,只有三个人坐在几排开外,穿着白色短袖,胸前绣有五星红旗——目标太明显了,我走上前去。

  李振军组长是中国疾控中心(CDC)的生物安全专家,在传染病研究上浸淫多年;郑建东医生和姜涛医生则来自该中心传染病预防控制处,分别从事流行病学和病毒学的研究。姜涛曾经在中国驻利比里亚维和部队工作过,对西非并不陌生。

“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要协助使馆做好援助物资的分配,同时培训当地医务人员怎么使用这些物资。另外,也对使馆人员、中资企业人员、中国医疗队都进行培训。”李振军对我说,中国援助给塞拉利昂这笔万人民币的物资援助,最重要的是确保尽快用到实处。

  就在他们来的前一天,当地时间11日下午,中国援助塞拉利昂的紧急人道主义医疗物资抵达弗里敦,在机场工作的移民局官员穆罕默德也知道此事。当他知道这三位中国人是特地来帮助塞拉利昂抗击埃博拉的公共卫生专家时,直接让他们走了一条没人的快捷通道。

“你们中国人送来了物资,还派了专家过来,我们塞拉利昂人非常感激。”他对我笑着说。我向他挥了挥手:“那我们也许应该握个手,不过你们现在还握手吗?”穆罕默德哈哈一笑:“不握了!你懂的!”他想了想又补了两句:“现在我们这好多了,埃博拉很快就会过去的。”

  乘客落机后必须以含氯消毒水洗手后方可入关

  8月正是塞拉利昂的雨季高峰,这个西非降雨量最多的国家,在飞机落地、我们登上摆渡车时就把衣服和行李淋了个措手不及。在入关的地方,摆好了两桶含氯的消毒自来水,乘客们必须洗手后方可进门。

  手持体温测量仪的医务人员

  下一关则是测量体温。两名当地护士穿着防护服、戴着手套、手持体温测量仪,在乘客的耳朵上记录下数据。窗户上贴着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发放的抗击埃博拉宣传画,以漫画的形式详细列明了埃博拉出血热的各种症状和发现后的应急措施。

  UNICEF的埃博拉疫情防治宣传画

  中国援塞拉利昂医疗队队长王耀平到机场迎接3位专家,他西装笔挺,胸前也别了一枚五星红旗的标,四枚国旗的胸标站在一起格外醒目。他心情很好,因为今天医疗队有个好消息,此前因为接触埃博拉确诊病例而接受隔离的一名队员,已经正式结束21天观察期,可以从房间里出来了。

“真的是松了一口气!我们的厨师每天给他送饭,我也早晚去看他两次,大家别提心里多难受了。今天晚上我们要好好吃一顿大餐,庆祝他平安无事!”王耀平说。

  在茫茫的夜色里,摆渡船穿过汹涌的浪涛,从机场码头驶向弗里敦市区,天边的山城灯火辉煌。据世界卫生组织,截止8月11日,西非累计埃博拉疫情死亡人数已达人。坐在我斜对面的印巴裔船客,裸露的手臂下端已套上了一次性医用手套。

  在塞拉利昂,偏远地区的人们一度愚昧地以为埃博拉病毒不存在。他们斥责医学工作者招来了死神,还坚持触摸尸体的传统丧葬习俗。几个月前,当我刚刚开始报道这个国家的疫情时,甚至发生过家属围攻医务人员、尔后把病人劫走的严重群体性事件。

  在人感染、人死于埃博拉之后,塞拉利昂人终于开始学着怎么去控制自己,从而控制埃博拉。从机场到码头再到市区,人们不再拥挤,而是时刻注意着保持距离。来到塞拉利昂后我第一次找到“埃博拉”,就是在人与人之间那一段以数百生命换来的安全距离。

整理编辑:松鼠

审核:小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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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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