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敦

疫情之下的德国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

发布时间:2020/11/18 7:39:15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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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艺术家高郁韬授权实验影像工作室转发本文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每年的年展(Rundgang)与毕业展可以说是学校每年最重视的事之一,这座年成立的古老艺术院校有很多知名的艺术家也是从年展开始展露头脚的,如约瑟夫·博伊斯、海因茨·马克、奥托·皮勒、安德烈亚斯·古尔斯基、格哈德·里希特和君特·于克等等,以及最近亚洲拍卖会上的新的翘楚奈良美智也是在他的第二次年展上收到科隆的画廊邀请,并保持了长久的合作关系。往年年展排队观展的人群

年展分为夏季与冬季,冬季年展一般为每年的二月份并持续一周时间,这一周的访问量高达四万人次,相当于一个艺博会的访问量,学院邀请大众参观年展。所有班级公开并展示他们的艺术品,其质量从一年级学生到大师生作品。学校也会专门做一本年鉴,里面印有学生年展的作品以及联系方式。夏季年展则只有毕业生,学校主楼入口的台阶刻着学院主旨:“给予我们学生的只有最好”。(FürunsereStudentennurdasBeste)。

今年的毕业展的学校门口

因为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仍然采用学徒制度,一般情况都是学生跟一个导师,所以年展也是在反映每个教授的教学水平,各自班教授在年展前,积极的充当教授与策展人的角色,分配学生的展示空间。今年因为疫情的原因,学校限制人流,整栋楼同时只能允许个人进入。也正是考虑到人流受限的原因,很多本打算今年毕业的学生,都选择明年毕业,这也导致今年整个毕业展出的作品相对往常要少很多,例如像雕塑教授科恩拉德·德多贝莱尔(KoenraadDedobbeleer),摄影教授克里斯托弗·威廉姆斯(ChristopherWilliams),影像教授马塞尔·奥登巴赫(MarcelOdenbach)绘画教授托马斯·塞比茨(ThomasScheibitz)与埃伦·加拉格尔(EllenGallagher)等班级都没用参加今年的毕业展。

校园食堂禁止就座聚餐

奥地利教授马丁·格斯特纳(MartinGoster)对于国内很多艺术从业者而言是相对陌生的,但是在我心中他算的是整个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里最会教的教授之一。因此格斯特纳的班级每次年展的整体的质量都不弱,这位教授不怎么做实体作品,更多的是偏向观念,(是那种完全没有实体的概念作品),经常跟朋友开玩笑,他还好有教授工资,不然很难作为纯粹的艺术家活下去吧。但另一方面他的作品保持高度的纯粹与精准。例如年在柏林国家画廊前的蓝色的马屎出自于他的双手。

灵感来自于柏林国家画廊里由德国表现主义艺术家弗朗兹·马尔克所画的油画——蓝色群马。这幅油画在年被纳粹没收,目前它的状况下落不明。为了得到与油画相似的蓝色,格斯特纳也做了大量的色彩实验。最终得到他心仪的蓝色马粪,并把它们放在了意味深长的场所——柏林国家画廊前,暗示着失窃的蓝马回归。

六年的时光一晃而过,杨迪终于迎来他最后的毕业展览,令人得高兴的是他在考前即获得了大师生奖章。当然也有遗憾,他的第二教授法国艺术家多米尼克·冈萨雷斯-弗尔斯特(DominiqueGonzalez-Foerster)因法国巴黎疫情的加剧而封城导致无法参加他的毕业考试答辩。不过结果还算圆满,他的作品也最终获得了今年杜塞美术学院毕业展优胜奖。

观众刚进门就能一眼望见在教室里像龛空间的墙上,涂鸦着巨大的图腾样式的指纹。这个指纹属于艺术家本人的大拇指的指纹,它既是艺术家个体在社会中最独特的身份证明,又暗示着它与影片中的故事主人公们某种关联。螺旋的指纹图式更让我想起中国的文化,更确切是中国文字“寻”。这个字的金文构造有非常有意思的解读。这个字从古形可见在其中排列着“工”与“口”(它们代表着古人请神的工具),寻字的左边的“彡”代表着光与彩色的形状,而两个类似“Ψ”符号则是左右手的意思。

这个“寻”其实就是表现了半举右手和左手在空中呈旋涡状寻找神之所在行为的文字。而这次杨迪的影片是在搜寻种族问题以及个人的身份问题。巨型涂鸦指纹的左下角的角落里挂着显示器,播放着他所导演的影片《安全词》,而观众的座椅下的沙子呈现出一种被来自于显示器里虚拟之风吹过的痕迹,这其实也巧妙地呼应了《安全词》中某一个重要的场景。

他的影片作品中场景虽设定在火星,但灵感是来自于他多年的留德体验,正如他自己所说:“这个片子融入了很多叙事元素,故事和一些对白来源于我个人的生活。在德国生活多年的我有次被移民局的官员用了非常德式的方式彰显她的权力。她的每句话都在规则之下,却用一种迫使我不断精准的方式给我制造压力,从而达到一种控制和规训。将故事背景置换成火星的原因,也是希望探讨,当一个白人代入移民的身份,他虽然不拥有肤色问题,但是确实又受到到歧视和滥权。那么种族主义背后到底是什么?而这情景这可能在不远的未来就要发生了。”

杨迪将自己在德国签证处所遭遇移?局官员的滥权经历,并通过艺术的手段重构进六十年代科幻片的片段中,例如在火星移民局中运输司机被要求长时间的扫描手掌纹理,直到签证官欣赏完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后,司机才被官员准许将双手离开扫描设备。

杨迪在影片中加入了一个相对长时间的一幕,签证官用传统的测量工具,缓慢地带有戏谑性质地测量着全裸的运输司机的身体,如背部的脊椎,上部的舌头,甚至下部的生殖器等等。运输司机的身体被拿着测量工具签证官把玩,战战兢兢地的左右摇晃的身体成了无助的呐喊。

这本是一个平常的例行公事,因为滥权但最终演绎成为了施虐者向被虐者发起了的一场游戏。杨迪给这个影片取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名字《安全词》(SafeWord),所谓安全词是性虐游戏的一种交流方式。用某种声音或词汇来告诉对方(施虐者)可能要出问题了。所谓“安全词”就是一个keyword,在SM中经常出现。一般S和M会约定一个关键词,当M真正觉得自己受不了的时候会说出这个词,然后S就会停下,改换更安全的游戏方式。

对于一个是签证办公处,另一个是SM房间,杨迪寻找到了两个空间场所隐藏的相似的属性——权利,正如福柯所言:“这样,凭着表象与空间的位置这一联系,凭着这一把类似的物凑在一起、使相似的物靠近适合,世界像一根链条被连在一起了。”一位德国老太太看完杨迪的这部影片,突然转身对他说:“它让我醒悟了。”(Itwakesmeup)

杨迪为了反思其真正的内核,他在影片中用了两个白人来演绎其种族主义的问题。整个影片所呈现的完成度也非常的高,演员的情绪与面部表情管理表现的相当不错。其中签证官是来自于杜塞艺术学院的绘画系的学生,而另一个主演来自于著名现代舞大师皮娜·鲍什(PinaBausch)的舞团演员。而这次导演在服装上也是费尽心机,他的服装构思来自于德国纳粹军服,并由就读于安特卫普皇家艺术学院的fashiondesign专业才女?佩雯制设计作完成,音乐设计由旅德音乐家王波编曲。

杨迪希望在展示空间里营造一个适合观众进入观看的心理节奏,他将后半段的视频里签证官对司机的压迫感单独提取出来,用一种雕塑师量身体的手法将其变得抽象。正是因为这种仪式感的抽象,或者说优美的手势,让观看者的内心道德发生了某种起伏,某种不再是谴责而是似乎一种享受,这也印证了人是一个多么容易受“美”蛊惑的生物。

由于导演这个有意识设计,让观众们一进入展厅,便立即就被影片中的节奏吸引,并原地不动的站立欣赏着他的影片。杨迪说他不知道视频泛滥的今天,如新浪潮般的作者电影的归宿是不是在美术馆,电影虽然一直在变,但是自由之心不死。他的话我想起了匈牙利诗人裴多菲那句著名的箴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Szabadság,Szerelem!Ekett?kellnekemSzerelmemértf?láldozomAzéletet,Szabadságértf?láldozomSzerelmemet.-Pet?fiSandor,)

另一个教室的一件作品也很喜欢,它来自PaulSchwaderer(保罗·施瓦德勒)作品。《鸭子,是否就是世界》(DieEnte,obdieweilt)由一个白色窗帘以及屏幕组成的电动装置。窗帘每四分钟会打开一次,观众就能看见一个黑白的3D动画的鸭子在走动,并且它尽量躲避观众的眼睛。为什么要选取鸭子作为毕业设计的主题,艺术家本人说:“鸭子是一种相对其他动物而言几乎没有明显的特质。鸭子笨么?还是超级聪明?好奇还是害怕?是否可信?优雅?是否兴奋?无量?轻浮?等等,我不想否认他们任何事情,鸭子就是一切。并且在我的印象里,鸭子至少比我见到过的任何其他动物都要多。我不得不说:鸭子让我舒服。”

与其说鸭子让艺术家本人很舒服,倒不如说鸭子就是艺术家本人所渴望的一种状态。德国的鸭子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生物之一,他们没有王小波笔下“受锤的牛”的残酷命运。它们随时出没在大街上,公园中,甚至是商场里。它们大胆向人群靠近讨要食物,行人行车见到它们横过马路都纷纷谦让。刚来德国也曾偶尔幻想眼馋它们的身体的味道,无奈我的护照告诉我,这件事情要不得。

德国鸭子有一种特别的“无用之用”,就像庄子所描述的那颗无用之树一样。“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无用但幸福地用力地活着。艺术家难道不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么,“无用”的身份与“虚无”的时间较劲,最终有人几个幸运地似乎捣鼓出了一些符合时代感的东西。

当保罗·施瓦德勒的鸭子装置上的窗帘再一次的被拉上时,刚刚的思绪仿佛又告一段落,唯有鸭子的双脚还能被观众看见。鸭子到底是聪明还是愚笨呢,我暂时无法回答,但是我知道它不仅仅是春天的象征,春江水暖鸭先知,它更是一个社会国家文明的象征,当鸭子能坦然的横行在街头,豪车们纷纷礼让时,这个国家的艺术也理所当然是顶好的。

他们班另一位毕业生AleshaKlein(亚历莎·克莱因)带来了一组雕塑作品,一个类似幼虫形态的深色的石雕,墙上分别挂着蛇纹石浮雕以及一个素描作品。蛇纹石浮雕她命名为“无法保存的东西”,它像一个石板,又像一个河床。就像她自己所说的半梦半醒的状态,在一个刚刚入眠状态中,她所经历的与她在心灵中所想得混杂在一起,就像不同的溪流清晰的流淌在一起,她那一刻知道自己身体躺在床上睡着了,但她的感官脱节了不再束缚她。这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作品,来自于艺术家本人的私密记忆连接。

她算雕塑教授里面比较年轻的教授,年是美国加州艺术学院客座教授,年在不来梅任教授,现在任教于杜塞美院。她是位很有气质的教授,她虽是雕塑教授但是她的作品却常跟空间建筑有关联,实际上最近建筑与雕塑关联性也越来越受到重视。无论是建筑师与雕塑家们的合作,还是雕塑家对自身专业的扩展。我隐约觉得他们班应该是整个学校教师最多的班级。

她的班级今年好像有三位同学毕业,其中一位是RebekkaBenzenberg(丽贝卡·本森伯格)。她的作品大多数虽然都是临时性,比如她前年的丝袜装置,还是更早的用暖气烘烤章鱼,但都深深留在我的记忆中。这也得力于她敏锐的洞察力,那些看似普通的日常用品经她的手重新排序产生了奇怪的吸引人的力量,艺术家也是用过这种方式去质疑日常已知的结构。

这次毕业展她的作品占用了整个教室,不仅仅有墙上的毛皮大衣,上面写着Ostpunk!TooMuchFuture(东德朋克,未来无限),这个标题实际来自于一部纪录片,那部纪录片反映了当时德国民主共和国的朋克摇滚状态,那是一段叛逆、喧嚣的有关音乐与自由的传奇时期。展厅中的音响不断播放电声乐器的嘈杂声,中间不断的夹杂着重复的单词“JAJAJAJAJAJA……”(对对对对对对)。

这个作品非常符合艺术家本人的气质的,她平日里的装束就像是一个反叛者,这也是我在德国艺术求学中感受最深的地方。环视德国艺术院校的学生作品,你会发现大多数作者与作品天然的统一,让你觉得作者是真诚的,是掏心窝的把他们的所理解的世界带给你,尽管有些人所带来的世界有诸多不完善,或者你不喜欢,但是你能感受到某些炙热的东西。

这让我明白创作动容的艺术的前提是“真诚”,实际上,我认为即使在话语权较为看重的当代艺术里,好与坏,精确与扯淡,对于一个经过长期学习艺术的人来说,是比较容易从直觉上感受到的。沈从文说:“伟大的作品的产生,不在作家如何聪明,如何骄傲,如何自以为伟大,与如何善于标榜成名,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作家「诚实」地去做。”诚实,真诚是长久坚持做艺术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JosephineGarbe(约瑟芬·加贝)带来了一个关于窗户与它的外部风景的影像装置。教室的空间被类似屏风的木栏栅隔离出一条小径,在木栏栅上,有的是投影仪投射的各式窗外的流动风景,有的则是紧闭的印有窗户黑色贴纸。观众在艺术家所营造的小径中,缓慢行走,看着不同时空的风景,不免勾起某些思绪,也许某个人或者某个地方。她的作品有种东方的温柔,让我想起温庭筠的词来:“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窗户装置的隔壁班就是.JohnMorgan(约翰·摩根)班级,他们班级是杜塞美院很特别的一个班,因为约翰·摩根是英国书籍设计师,他们班级每年的冬季年展上都会出售整个班级所公共制作的画册,效果还挺好。

今年他们班级中的一位学生制作了一个简约小小话剧场,并且是禁止让观众进入该教室。小小的话剧场包含了人造草坪,椅子,与音响,而音响不断用德语重复一句话:我爱你(Ichliebedich)。虽然我不是太喜欢这个作品,但是他确实让我想起了某个人所写的诗,那就是杜塞著名的诗人海涅的抒情诗。

海涅写道:“他们围桌品茶,大谈其爱情经。男士们是美学家,女士们善感多情。“爱情必须是柏拉图式”,瘦削的枢密官首先发话。枢密夫人微笑中带着讽刺,却仍然柔声说道“是啊!”神父张开大口:“爱情不可太放肆,否则不合养生之道。”一位少女嗫嚅说“:怎么回事?”“爱情就是激情!”公爵夫人说,满含怨怼。一面无限殷勤,为男爵递上茶杯。桌上还空着一个位置,亲爱的,可惜你没有光临。要是你来叙述你的恋史,那该是多么精彩动人。”

丽塔·麦克布莱德是前杜塞艺术学院的校长,她的作品应该说偏建筑与公共艺术,不过她给自己的班级定义了一个词-综合艺术与建筑(IntegrationBildendeKunstundArchitektur),她知名作品慕尼黑的碳钢雕塑梅·韦斯特(MaeWest),巨大的建筑物成为了慕尼黑的一个醒目的地标,其造价高达万美元。

麦克布莱德班今年有两个人毕业,一楼是NilsLevinSehnert(尼尔斯·莱文·塞纳)的大型的雕塑作品”HyperPhysical“(超级身体),泡沫制的大型的雕塑不仅放在地上,也悬挂在教室的天花板上。抬头望去,很容易让人联系起巴洛克风格,只是头顶不再是天使与上帝,而是艳丽的五颜六色的物质。艺术家本人对于巴洛克风格是热爱的,他觉得巴洛克的艺术引领了一个时代,就像波普艺术。

众所周知,艺术作品在传统联系中的存在?式最初体现在膜拜中。我们知道,最早的艺术品起源于某种礼仪——起初是巫术礼仪,后来是宗教礼仪。而如今自艺术家早已不必只对宗教服务,而是尽情的释放与表达自己。这里面始作俑者中应有杜尚一份。“所以,死亡的永远是别人。”这是马塞尔·杜尚(MarcelDuchamp)的墓志铭。

杜尚在尘世间的日子里不断的戏谑规则,死后,他的方式却又成了新的规则,像一个魔咒一样束缚着后世的众多艺术家。他对艺术史越不搭理,艺术史越爱他爱得疯狂。正如他所言:艺术家像一个中介物,他透过时间和空间的迷宫寻找一个地盘。艺术史则根据自己的需要来肯定什么是杰作,它完全不必考虑艺术家本人的解释说明。

麦克布莱德班级另一个毕业生来自于希腊的KaterinaMatsagkos(卡特琳娜·马萨果斯),她的作品有一种甜甜的美感,但是遗憾的是我没有找到她的文本,导致这种甜蜜无法流进我的内心。如今观念艺术对于观众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要求观众有很高的参与感,要求观众有很高的智力投入。

我喜欢那种简约而富有情绪的作品,就像费利克斯·冈萨雷斯-托雷斯(FelixGonzalez-Torres)的很多作品。好的装置艺术终究是一个理想与感性交织在一起的东西,由右脑产生的想法,一定要用左脑检查一次。由感觉产生的东西,需要用理论再确认,理论建构出的东西,还要用感觉重新扫描一次。通过这样的一来一往,就能产生出更为广阔,更有深度的作品。

女艺术家多米尼克·冈萨雷斯·弗尔斯特(DominiqueGonzalez-Foerster)年出生于法国斯特拉斯堡(Strasbourg),年就读格勒诺布尔高等艺术学院(écoledeBeaux-ArtsofGrenoble),年获得法国最为著名的当代艺术奖项-杜尚奖。艺术家熟为人知的展览有年巴黎市立近代美术馆个展,年伦敦泰特旋涡大厅的个展,年杜塞尔多夫K20国立美术馆个展,群展包括年卡塞尔文献展(Documenta11),年第53届威尼斯双年展等。

女教授冈萨雷斯班里今年来自奥地利的学生SeanMullan(肖恩·穆兰)展示了他的全新作品《虚构的意识》(FigmentsOfConsciousness),SeanMullan(肖恩·穆兰)原先跟我读的同一个班,也是我们班的颜值担当,后来因为KatharinaFritsch(凯瑟琳·弗里奇)教授退休,他转入了冈萨雷斯班级。他待人也非常的谦和,并且我也很喜欢他对艺术的云淡风轻态度,某年的年展大家都拿出巨大的装置或者墙上作品,而他就展了一本他自己的小说。

今年他的毕业作品依然触动我的内心,影像装置《虚构的意识》向观众介绍了两个虚构世界的人物。它们实际上是AI文本机器人,它们两个互相提问,彼此交流感情,并分享他们对人类未来的想法。他们对话以交替的周期出现,镜头游走在被遗弃的空间中,探索已建成的自然景观,文化景观,以及人类的介入。

与此同时,谈话内容从有趣的胡言乱语,到富有哲理的,私人的,深度对话,这些都是科技背后的所产生的共鸣。它们好奇的问题表明,这些AI机器人不仅是能言善辩的对话者,有着学习和进化的雄心,而且还是它们的创造者赋予它们特定使命的专注聆听的观众。因此,观察AI机器人相互模拟人类交流和人类演员声音对其输出的再现,未来世界的真相将更加残缺不堪,我们人类将成为信息,故事,图像中误解中不可避免的一环。

就像本雅明对进步写下忧心忡忡的话语:“人们就是这样描绘历史天使的。他的脸朝着过去。在我们认为是一连串事件的地方,他看到的是一场单一的灾难。这场灾难堆积着尸骸,将它们抛弃在他的面前。天使想停下来唤醒死者,把破碎的世界修补完整。可是从天堂吹来了一阵风暴,它猛烈地吹击着天使的翅膀,以至他再也无法把它们收拢。这风暴无可抗拒地把天使刮向他背对着的未来,而他面前的残垣断壁却越堆越高,直逼天际。这场风暴就是我们所称的进步。”

彼得·皮勒(PeterPiller)教授是去年从莱比锡艺术学院转入杜塞美院的教授。上世纪90年代中期,德国艺术家彼得·皮勒(PeterPiller)在进行艺术研究期间还在汉堡的一间剪报服务中心工作。这样的中心主要为当地的广告客户和公司提供服务,用来监督自己的付费广告在印刷品上的刊载情况。因此受到这段生活影响他的作品多是挪用以及文献式的平面作品。彼得·皮勒教授是一个热爱散步,热爱自然的人,他们班级有一次活动是去法国南部看洞穴壁画,花费了十一天,总共探索了二十多个洞穴。

彼得·皮勒(PeterPiller)教授班级今年只有一个同学毕业,她的装置作品《哨子一吹,天下大乱》(whenthewhistleblows,allhellbreaksloose)也是一件颇为剧场式的作品。整个教室被红色黏土覆盖,墙上贴着黏土鸽子(飞碟盘)的瓷砖。她说:“在飞碟射击运动过程中,粘土鸽子被抛向空中。如果射手命中,则黏土鸽子(飞碟盘)会以雾化的形式掉落在地面上。”

英文中对飞碟的称呼是“黏土鸽子”(claypigeon)或“鸟”(bird),原因是过去英国的射击比赛曾使用活鸽子作为靶子,虽然在年被立法禁止而改用陶碟模拟飞鸟,但叫法还是保留了下来,把命中目标叫“打死”(kill)、没能击中叫“鸟逃了”(birdaway)。因此这整个房间的红土也象征着无数被击落的粘土鸽子(飞碟盘)。

房间中矗立着一个皮质的类似拳击手套的雕塑,包括跟他相邻的墙上的手套,都让我想起拳击比赛运动员相互角斗的场景。她的标题《哨子一吹,天下大乱》(whenthewhistleblows,allhellbreaksloose)让观众体会到她作品中所特有的宿命感。她的标题是一个预言,而整个教室中的所有物体都展示出这个预言的结果,这个结果某种程度上也在调侃艺术毕业生的命运与心声,当毕业的号角吹响,要么一炮而红,要么粉身碎骨。

托马斯·格伦菲尔德(ThomasGrünfeld)教授标志性的作品是各种动物标本解构与重组,他提及自己,说不确定自己是否是一个雕塑家,但是主要范围还是三维世界的。不过相比起他的解构的动物作品,我更喜欢他后期的极简拼贴作品。

马尔特·施瓦德森(MalteSchwiddessen)的毕业雕塑作品,他向人们展了用混凝土制作的带有微笑的中国人头,而这些人头的嘴上含着哮喘药。把中国人作为创作材料的艺术家也不少,例如我喜欢的西班牙艺术家胡安·穆尼奥斯(JuanMunoz),他所创作的中国人总是乐天的,狡猾可爱的苦哈哈,但却让人略微的伤感。而马尔特·施瓦德森的作品让人更难以进入,如果他不说是中国人,我还以为是日本相扑。

萨布丽娜·弗里奇也是最近刚刚加入杜塞美院的新的绘画教授,而且算是很年轻。去年整个班级气氛非常的诙谐幽默。她的班级学生HarmGerdes(哈尔姆·热尔代)展示四幅抽象绘画作品,这四幅作品给人第一眼的印象是冷静的,但很快就感受到冷峻的画面里的有不断向外冲出的力量。他的作品仿佛能听见某种刺耳的击穿声,流体拍打墙面之声。实际上画面中还有很多细节,比如作品中还用人体图案填充在画面中粉色的墙面上,可惜我忘记拍细节了。

安德烈斯·舒尔策也是德国知名的艺术家,他的作品着魔似地在坚硬与柔软、内部与外部、有趣与抑郁、舒适与威胁之间摆动。这些错综复杂而且容易引发情感共鸣的戏剧化场景会让人联想到瓦格纳的歌剧或是古老的希腊戏剧。

相比起上一个抽象作品,我更喜欢舒尔策班MaxPimpernelli(马克斯·皮姆佩内利)的作品,我想还是因为气氛足够的放松吧。他把整个教室布置成一个介于祈祷室与工作室之间的一个模糊场地,这即使他的修炼场,也是他的荣誉场。教室正中央放着一个自制的桌子与椅子,桌子上放着他的画册。

桌子的正前方是两张一大一小张诙谐的涂鸦式的作品。右边堆积着他所画的其他作品,而左边的墙面挂着一个猫科动物的衣服,当时我还想去咨询下价格,后来转念一想,我要控制下我自己,因为早已有了想买的作品。

特丽莎·唐纳利年出生于洛杉矶,年在耶鲁大学获得美术硕士学位,她的艺术创作涉及到摄影、素描、音频、影像、雕塑以及表演等多种形式,年德国纽伦堡奖金高达欧元的(Faber-Castell)国际绘画颁给了她,科隆路德维希博物馆(TheMuseumLudwiginCologne)宣布,特丽莎·唐纳利(TrishaDonnelly)获得年度沃尔夫冈·哈恩奖(WolfgangHahnPrize),该奖项是为那些没有受到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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