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敦

伴着大西洋的海风飘到西非小巴黎刘笑嘉

发布时间:2022/8/16 14:04:06   点击数:

“有意思”乃至高评价,自认为是个有意思的人,因此觉得世间并没有无趣之人,也没有无趣之地,更没有无趣之事。

拜埃博拉病毒所赐,“塞拉利昂”——这个西非小国的拗口名字——最近被人们常挂在嘴边。上一次人们听说这里,还是因为一部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主演的电影《血钻》。

塞拉利昂的面积只有7万平方公里,还不如重庆市大。塞拉利昂地图的轮廓像一颗钻石,暗合了这个国家最出名的矿藏,但是它的盛名一直被非洲另一个盛产钻石的国家所掩,屈居第二。

目前,世界上发现的第一大钻石,产于南非,第二大的就产于塞拉利昂。毕竟是第二,大家能够牢记的永远只有第一。如今的塞拉利昂依旧是一个陌生、神秘的国度。

初到弗里敦的第一反应是,手机APP上的天气预报太坑爹,明明写的是30度,我汗出得跟蒸桑拿一样。毕竟离赤道只有8个纬度,紧挨着大西洋也没凉快多少。

这个国家的唯一一个国际机场在隆基半岛上,如果从陆路去市区的话,必须走一百多公里的破路,最好的选择是坐快艇。船长是穿着帅气制服的黑人,开船之前一直向我抛媚眼,让我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他们比天气更热的热情。后来在塞拉利昂的日子里,我对他们钟爱的抛媚眼动作逐渐习以为常。

弗里敦一面朝海,三面环山。11月份,正是雨季与旱季交替的时节,夜间还会不时下场瓢泼大雨,整夜雷电交加。夜里,我被突如其来的一个炸雷惊醒,然后伴着环绕立体声似的隆隆响声直到天亮,这让我深刻体会到为何这个国家虽然没有狮子,却有个“狮子山共和国”的别名。一早醒来,发现路面干燥得与前一天没什么区别,我甚至开始怀疑夜里听到的狮吼般的雷声是自己的一个梦。

在弗里敦市区,随处可见一群群的年轻人,他们靠兑换美元、卖椰子或者贩卖各种生活用品赚取微薄的利润。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无所事事。从他们整齐划一的直勾勾的眼神中,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大街上唯一一个“白人”。

傍晚,从码头望向弗里敦市区,整座山被城市的灯火插满。白日还未褪去的炙热和夜晚人们更加炽烈的热情,将这片灯火慢慢融化。被融化的灯火伴随着酒吧里传出的音乐,缓缓流入大西洋。

从首都弗里敦开往科诺的公路,在广袤的大草原上徐徐展开。有一段路笔直得出奇。看着窗外掠过的茂密的树丛和蓝天白云,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忘了自己正驰骋在非洲这片大陆上。这世界上每一处的风景本就没什么不同,只是因为看它的人不同而已。

塞拉利昂最好的大学——弗拉湾学院坐落在Aureol山的山顶上,它的附属小学也在同一座山上。孩子们在山上跑步,当作体育课前的热身运动。他们有的穿着皮鞋,有的打着赤脚,在四十度的高温下生龙活虎。

香蕉群岛的海滩上,懒散地躺着几只小船,渔夫们大概躲在哪片树荫下打着盹儿。等到正午过后,太阳不那么毒辣,他们将继续划着这些单薄的小船在大西洋上捕鱼。

我的到来,在马格巴斯村引起了轰动。下车拍照的我立刻被热情的村民们包围,有的争着问我们从哪里来,有的主动请我给他们拍照,还有一个哥们儿问我结婚了吗?我老实地回答说没有,然后他很直接地问我可不可以嫁给他,那语气和表情就跟街坊邻居聊家常问吃了没一样。

雨季刚刚过去,在去科诺市区的路上,满眼尽是葱绿。此刻,除了不停地深呼吸,其他动作都变成了多余的。这里的人们一定认为口罩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发明。

经过东部省的一个小村子,司机在村里唯一一家“饭馆”吃午饭。老板娘把米饭盛在搪瓷的盘子里,从锅里捞出一个炸鸡腿放在米饭上,又从另一口大锅中,舀了一大勺橘黄色的汤汁浇在鸡腿和米饭上,汤汁里还掺杂着墨绿色的碎屑。一盘非洲“盖浇饭”就这样迅速地做好啦。汤汁呈橘黄色是因为放了棕榈油,那些墨绿色的碎屑是木薯叶。我学着当地人用右手抓饭吃,可能被中餐熏陶多年,以至于口味挑剔。说实在的,这非洲盖饭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马格巴斯有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甘蔗田。每到旱季的傍晚,马格巴斯的天空都会被火光照亮,原本湿热的空气变成了燥热,风轻拂甘蔗叶和花的声音突然被噼噼啪啪的爆裂声所取代。农民们点起一把把火,火舌瞬间吞噬掉田里的甘蔗叶子和杂草,唯独留下甘蔗等待第二天的收割。

马格巴斯的蔗糖厂里,工人们正收着甘蔗。他们像是天生的模特,面对相机毫不怯场,不停摆着pose,甚至欢快地跳起舞来。

如果你觉得生活无聊,无聊到你无法忍受的地步,那么,除了把它变精彩之外,你别无选择。

刘笑嘉85后环球旅行家、专栏作家,“全世界给我勇气”公益活动发起人。畅销书《我怕没有机会,选择真正喜欢的生活》、《全世界给我勇气》作者。患多动症尚未治愈,恶朝九晚五,好东跑西颠。做过记者、时装编辑、美容编辑、自由撰稿人、编剧、策划……最近的一份工作是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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