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
一艘艘航船,载着一颗颗火热的报国心驶抵祖国的海岸。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一艘船,改变了周廷冲、黄翠芬夫妻的人生方向。一艘又一艘船,影响了中国军事医学发展的方向。或历经险阻,或抵住诱惑,一批批专家学者先后返回祖国。美国、英国、德国、法国、瑞士……一张世界地图上,他们归来的航迹如一道道光线,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终点的高光之处,正是当年刚刚组建的军事医学科学院。改革开放后,留学热再起。据统计,医院先后有多人次出国学习交流。学成之后,他们的航迹如燕子归巢……曾有人问黄翠芬当年为什么回国,她淡淡地说:“回国是不需要理由的,不回国才需要理由。”对于今天的年轻人来说,回国更加不需要理由。和前辈回国面对的一穷二白截然不同,今日归来的年轻人,拥抱的是条件优渥活力迸发的科研沃土、干事创业成就梦想的巨大舞台,遇见的是伟大复兴不可阻挡的新时代。“无论政策制度、环境条件、技术支撑还是学科支持,都是第一流的。”一位年轻“海归”告诉记者,“中华民族的复兴伟业,给我们提供了能干事、干成事、成大事的历史性机遇。”昨天那艘归船,海外游子归心似箭。今天这片征帆,戎装学者从容自信。由贺福初院士领衔的“人类肝脏蛋白质组计划”,形成了领先世界的优势,使中国成为该项国际研究计划的主席国。计划启动初始,共吸引18个国家和地区、包括诺贝尔奖获得者在内的多位中外科学家参与。陈薇院士在塞拉利昂疫苗试验临床现场。年5月,陈薇团队研发的埃博拉疫苗赴疫情最严重的西非国家开展临床试验。年10月,该疫苗获得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新药证书和药品批准文号,成为全球同类疫苗中首个获批生产的新药……星
庞大的星座中,有很多看不见的巨星,它们光芒四射,却并不在人们的视野。
大院绿荫掩映处,碧池天光云影,回廊曲径通幽。
一抬头,就能看见垂檐悬挂的一幅幅科研专家挂像,乳白色的射灯下,星光熠熠令人惊叹——
26名两院院士,50多位军事医学学科奠基人和著名科学家,多名高级专家和百余名国家级中青年人才……
星斗满天,光芒四射。然而,有一些巨星,却并不在人们的视野。
那一次,一位上海来的客人,阴差阳错敲开老教授宋鸿锵的门,不由怔住:“宋鸿锵?你……还在?!”
宋鸿锵曾经是活跃在学术讲坛的医学专家,论文专著颇有影响,并兼任上海化学和药学两个学会的青年理事。正当在学界备受瞩目时,宋鸿锵却从讲坛突然消失了。
敲门的友人,是当年上海药学会的秘书长。老秘书长无法理解:当年才华横溢的年轻理事,几十年来一直从事医学研究,为何至今默默无闻?
他不知道,这些年宋鸿锵在科研上早已取得重要突破,研制出国际领先水平的药物。组织上推荐宋鸿锵参评中国科学院院士。第二天,宋鸿锵把一张空白的申请表送了回来……
由于军事医学研究的高度保密性,许多人对自己做的工作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
柳支英研究员(左一)等进行的中国蚤类的研究获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
和宋鸿锵一样,柳支英、周金黄、张其楷、蒋豫图、邓蓉仙、李逸民等被称为“无冕院士”。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徜徉于大院东南角的军事医学博物馆,记者偶然从一幅合影照片中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诺贝尔奖获得者屠呦呦。照片中的屠呦呦风华正茂,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彼时,她作为中国中医研究院的一名科研人员,刚刚加入“”项目。
中国科学院生物学部陆宝麟研究员(右)等在研究《中国蚊科志》研究工作。
照片中的屠呦呦,如今已名满天下。而参与“”项目的众多科研人员,却不为大众所知。参与者之一周义清教授直到离休,仍然是一名副研究员。
有人为周义清惋惜,有人感到不解,鲜有人真正了解他的内心世界——
上世纪60年代,正是周义清冒着枪林弹雨在疟疾肆虐的战场调研,归来和同事给中央写了一份报告。不久后,“”项目启动。
此后,他长时间工作在疟疾高度流行区,先后6次感染疟疾。每次徘徊在死亡边缘时,唯一鼓舞他的就是:“我不能死,我还没有完成党和国家交给的任务。”
魂
建院初期,老一辈科研工作者集智攻关,取得一批重要成果。
这里没有单纯的“个人奋斗”,没有“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只有大写的“家国”。
研究院至今珍藏着两张摄自战场的照片——
一张是在朝鲜战场,专家柳支英正在给官兵讲授吸血昆虫防护知识。这堂课结束后,他乘坐的车为躲避敌机轰炸翻倒,他断了好几根肋骨。
一张是在西南战场,一间用茅草和竹竿搭成的“实验室”里,科研人员正用显微镜观察刚刚捕获的蚊虫。观测完毕、收拾仪器,他们前脚刚刚迈出草棚,一架敌机投下炸弹,草棚夷为平地。
科研小分队与边防官兵一起踏上巡逻路。因战而生、为战而研,他们把论文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研究员王德文,全程参加我国核武器生物效应研究的科研人员之一,经历了当年的核试验。当惊雷动地,蘑菇云在大漠升起时,王德文和战友们穿着防护服冲向爆心,回收动物样本……
与死神共舞,为国铸盾,没有单纯的“个人奋斗”,没有“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的词典中,只有大写的“家国”“集体”,只有加粗的“奉献”“担当”。
洒尽春秋热血,写尽赤胆忠诚。战时特种武器伤害的医学防护研究成果,把我国核、生、化伤害医学防护研究推到国际领先水平,当年与“两弹一星”一起震撼世界,同获首次颁发的国家科技进步奖特等奖。
前前后后,研究院有数千名科研人员隐姓埋名投身此项研究,获奖时上台领奖的不过7人,署名也仅22人。
研究院仅一个团队研制的一种药物,如今产值逾百亿,成就多家大公司。业内人士介绍说:“按照地方同行的回馈机制,他们早就身家亿万了。”科研人员不经意间也会用“亿万富翁”相互打趣,只是这个充满“含金量”的词汇,在这里只是个“说说而已”的玩笑。
计利要计国家利,留名要留集体名。他们争的,是一口气。
那年突发禽流感疫情,国家发改委紧急向世卫组织唯一指定的某国外公司订购特效药物“达菲”,得到的答复却是:4年以后才能供货,且供货数量远远低于我们的需求。
“一个10多亿人口大国的公共卫生安全,绝不能受制于人。”研究院李松团队夜以继日奋力攻关,及时成功研制出抗人禽流感特效药,一举摆脱了依靠国外供应的局面……
树
根脉相连,枝开叶散,浓荫蔽日的树冠之上,夏花似锦、秋实压枝。
研究脑科学的吴海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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