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了解非洲吗？从两个历史故事和问题说起

第一个问题：中国历史上最早到达非洲的人是谁？

从有记载的文献来看，应该是唐代的杜环。杜环因为打了败仗被阿拉伯人抓住，成了战俘，被送到了中亚的撒马尔罕，被迫参加了阿拉伯的军队，由于阿拉伯南征北战（的缘故），所以他有时候会被调到叙利亚，有时候被调到更西方的非洲，最后他甚至去到了现在的摩洛哥境内。就这样，他就稀里糊涂的成了第一个有记载前往非洲的中国人。

而杜环另一个幸运的地方是什么？就是他作为战俘，到后期他有机会返回家乡，虽然我们不知道什么原因，不管是阿拉伯人释放了他，还是他自己想办法逃走的，（总归）他最后是从阿拉伯坐船经过了印度，从印度到了东南亚，从东南亚再回到了中国，又走了一条海路。实际上整个这个环行距离比唐玄奘当时西行的距离要更远，因为我们知道玄奘最多就到了中亚和印度，但是阴差阳错的，杜环就完成了一次对于当时已知世界的一种环行。他比明代的政府还有宋代的人，（以及）元代的王大元都要早很多。

然后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全世界历史上的首富是谁？

一个可能的答案是非洲的坎库·穆萨。大约发生在公元13和14世纪期间，在非洲一个地方叫做廷巴克图，廷巴克图的周边我曾经去过，但这个城市没有进去，因为当时ISIS的原因，周边总是骚乱不断，所以当我走到城边的时候，又不巧得了疟疾，他们就建议我不要进去了，最终我没有去，但是它周边的很多城镇我是去过的。我看到那个地方他们的房子和清真寺都是用黄土做的，看上去相当于是世界上最落后的地方。但就是在很多人认为的如今世界上最落后的地区之一，在几百年前，也产生过世界首富，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地方在当时有一个大帝国叫作马里帝国，马里帝国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资源——黄金，是当时西非是最主要的黄金产地。

当时的骆驼商队，就把黄金就运过撒哈拉，之后一条线路是运到现在的阿拉伯世界，（毕竟）当时的阿拉伯地区是世界上最繁荣的一个文明区域；另一条线路就是越过地中海，供应西欧。由于印度也是可以辐射到阿拉伯世界的，所以除了中国之外，当时的已知的文明都在使用西非的黄金。

有一年，马里帝国的国王坎库·穆萨要去一趟麦加，他当时已经信奉伊斯兰教了，伊斯兰教徒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就是一辈子要去一趟麦加。他就带着他的庞大的队伍，穿越撒哈拉，从西非到埃及，再越过红海去往麦加，这一路上他带了上万批骆驼和几万号人背黄金。

当这些黄金到了开罗之后，开罗的金价立刻就下降了10%左右。根据后人的计算，他所拥有的黄金量即便放到现在也是非常惊人的，所以有人把他称为已知世界的世界首富。

这里其实我想说明的是一个什么道理呢？非洲并没有像我们平常所想象的那么落后，或者那么缺乏历史，实际上非洲的历史也是非常复杂的，我们普遍认为的是等欧洲人到非洲后，非洲才慢慢地有了历史，但实际上在欧洲人去之前，非洲本土已经存在着非常繁荣的一种文明形态。

我个人对非洲的研究，目前为止包括了这两部分，一是我对非洲的一个走访，因为看过我其他观察世界系列作品的读者，就会发现我喜欢自己去看，走到一个地方通过自己的嘴巴去问当地人，和他们接触，一块吃饭，一块坐车，通过这种方式去了解世界各地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另一部分则是对非洲历史的梳理。

通过年和年的两次走访，我写作了这本书《穿越非洲两百年》。另外我还翻译了一本书《一把海贝》，讲大西洋时代奴隶贸易的历史。

《穿越非洲两百年》这本书讲的是非洲近00年的现代历史，而《一把海贝》讲的是近年前的西非奴隶贸易历史，这两本书加起来就可以帮助读者形成对于非洲的完整的认识。

非洲的地理分区和历史概括

我今天的讲的东西实际上是从这两本书里抽出来的，并不是局限于《穿越非洲两百年》。那么接下来我给大家先概述一下非洲的地理状况。因为我们可能对于非洲的地理而言不是很熟悉，一般我们认知的非洲一整块大陆，但其实非洲跟亚洲一样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区域，就像我们一般很少用亚洲这个概念，比如说中国、印度和中东，这几个区域它是完完全全不同的。那么非洲其实也一样，非洲的面积有多大？是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三个中国。印度有多大呢，印度只有万平方公里，是中国面积的1/3。非洲东部区域有一个形状跟犀牛角一样的，叫作非洲之角，这个区域跟中国有很强烈的联系。也中国古代到达非洲的区域，古代中国人最远就到达这个地方。

非洲之角附近有一个国家叫做坦桑尼亚，坦桑尼亚有一个岛叫桑给巴尔岛，他们当时最远可能就是到过这个岛，像郑和，还有宋人和元人，他们大部分都是到达的这个岛附近。而刚才我讲的杜环是一个例外，杜环到达的是最北边的地方。

除了非洲之角之外，另一个比较发达的区域也就是往下，可能也属于中国人可能到达过的这个地方叫东非，东非有5个国家，其中我们比较熟悉的是一般看动物要去那些区域。我们经常听说身边的人说干嘛去了？到非洲看动物去了。其实看动物基本上就去肯尼亚，坦桑尼亚这两个国家，马赛马拉国家保护区、塞伦盖蒂国家公园，还有乞力马扎罗——非洲的最高峰都在这个区域，它的旅游资源非常丰富，包括有一系列的大湖和非洲东非大裂谷。

东非和非洲之角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都是穆斯林文明覆盖区域。就在郑和去之前，郑和所用的航海图是谁提供的呢？穆斯林提供的，所以郑和并没有发现任何新的东西，他发现的是已知世界。

另一个文明区域就是非洲北部，刚才提到的杜环所去到的区域，为什么杜环会去那边呢？是因为这个区域就是航海的阿拉伯人的文明覆盖区，但是上面那个区域是阿拉伯直接统治区域，穆罕默德从沙特半岛过去之后就直接到了埃及，从埃及沿着地中海的北岸一直到了利比亚，然后一直到这边的摩洛哥，顺着摩洛哥直接去了西班牙，从西班牙打到法国的时候被击败这一条路上有丰富的遗迹，包括几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最古老的埃及文明遗迹，第二部分是罗马帝国的文明遗迹，在突尼斯这个地方还有非常完整的罗马帝国时期的古城，墓葬都是可以在这个区域找到的，而且还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迦太基。如果说地中海文明有两个强势力量的话，一个是罗马帝国，另一个必然是迦太基。

另外还有一个区域就是西非，这个区域也就是我刚才说的世界首富的所在地，这个区域是穆斯林越过了撒哈拉沙漠向南渗透的一个区域，欧洲人到达之前，信仰伊斯兰教和原始宗教的地理界限就在这个位置。往北是伊斯兰信仰区，往南是原始宗教信仰区，这个界限就决定了古代世界和现代世界，包括现代世界发现非洲之前的一种文明制度体系。

东非往下南非这些地方就是纯粹的非洲的本土文明了，属于欧洲人去之前，伊斯兰没有渗透到，也没有发现的地方。后来欧洲人沿着海岸线一点一点地发现了这些地方，一直到马斯克达加马岛和迪亚士发现的非洲最南端好望角区域。

我们往往把非洲当作一个落后的整体，但事实上非洲有50多个国家，这50多个国家也是参差不齐的。有的国家非常贫穷，有的国家陷于战乱，但是也有一些国家走到了发展的大门口，在逐渐稳定，并且人们已经在考虑发展的问题。那么接下来有可能步入到发展轨道的有哪些？东非的肯尼亚和坦桑尼亚，埃塞俄比亚和北非的这几个国家。不过利比亚还是一个战乱区，这个是非常著名的没有到发展阶段的国家。

中部的刚果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地方，可能是非洲第二大国，第一大的史沙漠区域的阿尔及利亚，这个国家人口比较密集，资源又极端丰富。尼日利亚是非洲的第一人口大国，对于开拓海外市场的华为来说，尼日利亚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市场。到广州的来的非洲商人，尼日利亚人是最主流的。华为把尼日利亚可能也看成是非洲的第一大市场，因为它的人口资源太丰富了，它有个城市拉各斯曾经号称是世界上第一大城市，也许在0年前比北京和上海的人都多。

全球化经济格局的梯度转移：非洲是下一个经济增长引擎吗？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详细的观察非洲，我个人看法就是这和我们的中国的经济也是密切相关的。

我认为全球各个国家经济的发展是有一个梯度的问题。欧美我们不算，最早的“世界工厂”是在日本，日本二战之后发展起来，但是日本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下一个梯度在哪儿呢？这就好像水位一样水流下来的，从高到低的流向。第二个梯度就到了韩国和中国台湾这样一些地方。当这些地方的水也蓄起来之后，下一个梯度就是中国大陆，我们属于第三个梯队，但是到现在为止，中国大陆的水位也已经差不多蓄起来了，我们的生活现在是不错的，在这个时候全球化经济又在寻找下一个梯度，目前有的人认为是东南亚，但是东南亚有一个问题就是池子太小，人口和市场都不够，他们对标的是中国台湾、日本和韩国的体量。从现在来看，大家就认为这个梯度只能是印度。

印度也确实是可以承接，我也有一本书是专门写印度的情况非洲从某种程度上可能成为印度的下游，他还没有办法取代印度的地位，因为很多国家的战乱还是困扰，但是它又有一部分可能性会取代印度，尤其是考虑到一些已经走到发展轨道上来的非洲国家。这是我的一个观察。

前殖民主义时期的非洲

继续讲非洲，非洲的本土政权强大到什么程度？欧洲人去了非洲之后，发现根本无法和本地人作战，所以最后只能选择在海边建立据点，在海边建一个城堡，他们所深入的范围不可能超过距离海岸几公里的地方，因为再往里他们就没有办法生存，这样的状况一直维持几百年才改变。非洲本身来讲是有很强一个文明传统，比如埃及的基督教的教堂——最近几年埃及的基督教受到了很大的威胁，这些教堂很多都遭到过爆炸，或者是带着自杀性炸弹——其中有一座教堂，可以说是非洲的第二大古代文明遗留建筑，这也是也有着年的基督教历史的的地方。埃塞俄比亚号称是世界上现存的最早的基督教国家，它比现在的英国法国都要更早信仰基督教，而且它相信基督教之后就一直相信基督教，多年从来没有变过，即便到今天也是一个基督教的国家。所以古代欧洲人受到穆斯林打击的时候，一直在传说东方有一个叫的约翰长老，他们认为东方有一个信奉基督教的国家是由约翰长老控制的，而约翰长老一定会来帮助欧洲的基督教徒，那么东方的约翰长老是在哪儿？一开始以为是蒙古人，后来传说就在现在非洲的埃塞俄比亚。

在古代马里帝国时期，往北走出撒哈拉沙漠之后，通过红海和印度洋就进入了世界贸易体系，而商贸的主要控制权在穆斯林手中，所以欧洲和穆斯林都非常严重依赖于非洲的黄金。中国唐代的杜环作为第一个到达非洲的中国人，也是由穆斯林给弄过去的，因为他成了穆斯林的俘虏。其实到了中国宋代的时候，中国有关非洲的记录就很多了，因为宋代是一个非常繁荣，特别是在贸易上非常繁荣时期。所以宋代就有很多的记录，他都会进入到最远的就是到非洲。我们现在知道有一个非常著名的海盗国家叫索马里，索马里的首都叫摩加迪休，在非洲之角上然后是蒙巴萨——在肯尼亚的第二大城市，在宋代和郑和下西洋时期都有记录，这里也出土过大量中国瓷器和古钱币，证明这里曾经跟中国有过直接或者间接的商贸往来。

接下来非洲独立自主的历史就结束了，这也是我感到非常的悲伤的一点。其实在15世纪末，当欧洲人发现了非洲的时候，他们其实也很快就到达了亚洲甚至到达了中国的边上。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在这里提出来，也许在未来会在书里写到，就是实际上世界对于欧洲的入侵，它是有几百年的准备时间的，从年到5年，哥伦布和麦哲伦、迪亚士这些人的地理大发现之后，我就发现其实欧洲人在发现了新世界之后，接下来的年时间里面，是没有进入到其他文明的中心区域的。比如说我们认为欧洲人最后占领了印度，但实际上在葡萄牙到达印度的时候，印度最后一个伟大的王朝莫卧儿王朝当时还没有建立，葡萄牙人去了之后，莫卧儿王朝才统一了印度，建立了一个非常强大的王朝，强大到跟欧洲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他对抗。所以在这个时候其实欧洲人所占领的印度，就是莫卧儿王朝看不上的一些小岛和一些边缘性的地方。这一点和中国是很像的，比如说中国明王朝中期的时候欧洲人就已经打过来了。但是接下来欧洲人也没有办法和明王朝对抗，像葡萄牙人，最后只是占领了澳门那样一个在当时中国人根本不重视的一个小地方。

不管怎么说，欧洲人在几百年间到达亚洲的时候，甚至到达非洲的时候，他是没有能力去征服本土政权的，直到几百年后才完成了这样的一种征服。那么在这多年的时间之内，不管是亚洲还是非洲，都有能力做出都有能力去做出反应，来抵抗，但是最后没有一个国家做到，反而是到最后慢慢的变成了西方的殖民地。这是为什么呢？这是我提出的一个开放式的问题，，大家可以想一下。

外来的冲击：奴隶贸易和殖民主义时期的非洲

到十九世纪八十年代，西方才真正深入到非洲的内地，把非洲以前的各个国家和部落全部征服，让它变成了一个特别的殖民地。而在年之前，从年到年，将近年的时间里面，是另一个阶段。这个阶段西方人只是在海边有一些小的据点，但是这些据点对于非洲的破坏也是非常大的。他们在据点里面买卖奴隶。所以前面这个阶段只是一个贩卖黑奴的原则，但是我们也不要小看这个阶段，因为正是这个阶段把非洲内部的政治结构，经济结构给瓦解掉了，这就像很多时候在亚洲其实做的也是同样的事情。

所以我们接下来就可以看，非洲奴隶贸易这个阶段的几个误区，第一个误区认为白人是抢红利，好像派出一个猎龙队去到处抓是吧？就跟抓牲口一样抓。其实不是这样的，其实白人是很独立的，他们只是通过贸易手段去里边买，而真正去抓的反而是非洲人自己，他们弄了大量的武器去抓人，然后直接卖给非洲的内部政权。这就相当于武器堆在那之后就制造了战争，这样战争就会产生非常多的这样的俘虏，这些战俘就被卖给白人，成为奴隶。

实际上黑奴的渠道来源就是这样的，也就是说如果离开了本土政权的配合的话是无法做到的。但是非洲本土国家换来了非常新奇的武器，把奴隶卖给了敌人，但实际上是对自己国家的政治结构和社会结构有一种急剧的破坏，因为一旦人消失了，那么你的国家结构也就不存在了。

另外一个就是我刚才说到的这些问题，大部分国家都是独立自主的，他们做出贩卖奴隶还是购买武器的决策，都是自己独立决定的。他的国王是有能力决定我到底要不要买武器，要不要打架，是自我决策的这样一个过程。所以直到19世纪晚期的时候，非洲当时只有一小部分殖民地在海岸里面，这些殖民地都在海岸上，厚度不超过几公里，但就这几公里的厚度就制造出了巨大的破坏性。

在非洲的桑给巴尔有一个非常有名的教堂，教堂里有一个祭坛，这个祭坛在以前的时候，是一个拍卖市场，就是拍卖奴隶的地方。直到后来奴隶贸易取消了的时候。这个教堂也是葡萄牙人在东非建立的第一个堡垒建筑，直到19世纪的早期。也就是说殖民时期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奴隶贸易终于结束了。奴隶贸易的结束其实也是欧洲人人权观念发展体现在非洲的结果，其实我们也要看到英国人在其中起到了非常大的一个作用。到最后的时候，为了结束奴隶贸易，英国海军派出舰队在在奴隶贸易区域直接驱离，看到了奴隶船，就把奴隶船扣下来把上面的船员给抓起来，然后把黑人截下来之后送回到非洲去，送到哪些地方呢？就是现在的两个特殊的国家，一个叫利比里亚，一个叫塞拉利昂。

利比里亚国家是怎么产生的？美国的一些黑奴，白人把奴隶废掉之后，那么这些奴隶如何安置？两种方式，第一个认为是本土安置，第二个还有一部分人就认为黑人的来源就是非洲，那么就要把他送回到他自己的家乡去，全非洲五花八门，这些地方也是有原始部落的，那么到底送到哪儿？美国人就在西非买了一块地方，把所有他们救出来的黑人，送到了一个叫做利比里亚的地方，这个地方后来就成了一个国家利比里亚的首都叫做蒙罗维亚。那英国的舰队要把人送到哪呢？就送到这个叫做塞拉利昂的地方。所以塞拉利昂后来也成为了一个国家，只是因为和英国的关系很密切，到二战之后就独立成一个国家，这个国家从18世纪到19世纪建立起，它就是独立的，所以利比里亚反而成了非洲独立的一个标志。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利比里亚现在也是处于战乱之中的，所以很多人在研究政治思想史的时候也会研究，就是为什么利比里亚的宪法都是完全照抄的美国的宪法，利比里亚的各种政党结构也是学习了美国，可是利比里亚却一直是一蹶不振的情况？这也是一个可以开放性思考的问题。

当结束之后，本来可能应该会过渡到一个非洲自主的阶段，但是到了19世纪末期的时候反而成了一个殖民地时期。这个时期有一个很或许我们现在看来很荒谬的理论，其实就是西方人在帮助的借口之下行殖民主义的勾当，他们认为当地人管理不好当地人，只有引入更先进的制度，才能帮助他们管理好自己的国土，但是先进的制度是什么呢？就是西方的制度。这个时候英国人占领的非洲的殖民地，它有一个非常明确的规划，就是从最北方一直占领到最南方，非洲最北的地方，北非的埃及有一个城市叫做开罗，那么最南端南非有一个地方叫做开普敦，因此又称为“C”计划。英国人希望建立了这样的一个整体体系，从埃及一直到达南非的这样的一条正线，那么与英国人相对的法国人就建了从西向东的一条横线，东边是索马里，西边是塞内加尔，也就是所谓的“S”计划。除了英国和法国之外还包括了一些小国，比如说比利时也在非洲建立自己的殖民地和势力范围。

那么我们就可以看殖民体系所带来的一系列的问题，或者说我这本《穿越非洲两百年》里面主要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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